【蔺苏】忘寒
喊一下口号：大寒之后是立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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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寒
江左的冬季，少有下雪的时候。
每每飘着小雪，也总是落地即化。
方巧，是夜里下了场大雪，积起薄薄一层。
雪后初霁，树枝上还挂着薄霜，经阳光一照，化作露水，沾在腊梅朵朵娇蕊上。
院中铺着白白一片，如同覆着一层厚白裘。用脚轻轻一踩，“咯吱”一声，留下一个脚印。
飞流觉着有趣，“咯吱咯吱”将庭院踩了个遍。
飞流踩过的地方，薄雪被压成了碎冰，蔺晨踏去脚下一滑，几乎是要摔在地上。
一个鹞子翻身，蔺晨敏捷的撑地而起，甩甩衣袖，一副“什么都没发生的”样子。
这一动作却被梅长苏尽收眼底，笑开了花，“哈哈哈哈。没想到蔺少阁主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。”
梅长苏立在廊下，披着大氅，领口的一圈白狐毛裹得紧紧的，手里还抱着铜炉。
蔺晨眉峰一挑，弯腰捞着雪，攥成个小雪球，向着梅长苏的方向轻轻一抛。
梅长苏下意识挥起衣袖去挡，可是雪球却从上方划过落在廊檐上。
收了手，梅长苏刚想嘲笑蔺晨没个准头，却被屋檐上落下的积雪砸了一头。
“啧，想不到梅大宗主也有防备不及的时候。”
蔺晨倚着蜡梅树，双手揣袖，一脸得意。
梅长苏笑着掸去身上的落雪，“飞流，砸他。”
站在不远处的飞流手里早也握着雪球，对着蔺晨的后脑甩去。
雪球散开，白了蔺晨的青丝。
“嘿你个小没良心的，等着！看我不把你逮住埋成个雪人。”
两人你追我赶，把庭院闹的一片狼籍。积雪本就不厚，被两人一闹腾早就消耗殆尽。
飞流还未尽兴，撅着嘴，挥着一枝腊梅。
“飞流，我们再去别处玩。”
“好。”
梅长苏在廊下立了许久，见两人飞檐而去，唤了黎纲扶自己回屋。
“宗主，我这就命人打扫。”
“不必。冬日暖阳下，这雪很快就会化的。”
蔺晨与飞流一直玩闹到日暮方回。
那时，梅长苏在书房伏案作画。
收了最后一笔，抬头瞥见两人狼狈而来，脸都带着微红，喘息间哈着热气，发间还带着雪，沾湿了额间碎发，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。
飞流抱着一枝腊梅，一进门便找了景德瓷瓶插好，递了上来。
梅长苏轻轻拂过飞流额间细雪，接过花瓶，笑道。
“你们该是把整个廊州的雪都玩尽了吧。快去洗洗，别着了凉。”
蔺晨从梅长苏怀里接了花瓶，放于案上。
回首瞥见那画纸上黑瓦被白雪而盖依稀可见，一枝腊梅娇丽而出，淡黄花蕊吐着芬芳，树下两人相对而立，互相掷雪的动作惟妙惟肖，正是方才庭院中的一幕。
蔺晨笑着伸手去揽梅长苏，却被人推拒。
“脏死了，还带着寒气。”
蔺晨不以为然，提笔在画旁写了两句诗。
“只知逐胜忽忘寒，小立春风夕照间。”
伊人在，腊梅香。
如此，便是最好。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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