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苏AU】魂梦与君同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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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3）
“客官，您点的甜汤。”
蔺晨与梅长苏路过食肆的时候，那位“孟婆”厨娘正将一碗甜汤端上桌。
香甜的红豆汤配上软糯的糯米丸子，一碗甜汤的香气勾起了蔺晨的馋虫，转身就想进门尝一碗。
梅长苏看着眼前的人吞口水的样子，不由觉得好笑，却拉着那人衣角阻止了进门的脚步，“好阿晨，这家的甜汤一定入不了你的法眼。比起吉婶做的差远了。”
蔺晨本以为跟着梅长苏前来是真的来喝孟婆汤的，可最后竟只是一碗清水，这显然打发不了自己的。
“说好来喝汤的，你可别打算就拿一碗水唬弄过去。”
两人候了好久才等到空位坐下，翻开菜单，琳琅满目的各色汤羹，有红豆甜汤、酸辣汤、胡椒汤，也算的上人生百味。
蔺晨爱吃甜食，点了碗红豆甜汤，梅长苏却只要了杯茶。
等了许久甜汤上了桌，赤红的汤底上飘着若干白嫩的糯米丸子。
蔺晨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放进嘴里，却只喝了一口便停了下来，朝着梅长苏摆摆手，“差远了差远了。红豆没煮烂，糯米还有点夹生，关键是不甜！一点都不甜！欠火候！还是吉婶做的好吃。”
说起来，蔺晨也已经许久未喝吉婶做的甜汤与粉子蛋了。
自从吉婶走了之后。
梅子时节家家雨。
那年的雨期好像格外长，琅琊山下了整整一月的雨，绵密不断，山顶被重重雾霭所环绕，多了几分仙气，只是周遭空气潮湿的很，闹得人浑身不舒爽。
这个季节，吉婶的风湿病又犯了，吃了药许久不见好，只能躺在床上，下不了地。
可飞流日日盼着吉婶做点心吃，吉婶素来疼他，那日觉得身子好些了便想做些点心。可是下雨路滑，一不小心摔了一跤，也就摔出事来了。
蔺晨诊了脉，并未说什么，只是叮嘱侍女好生照顾着。可吉婶好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样子，每每蔺晨端着药来，就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上好久。
“我啊，把平日里飞流爱吃糕点的制作法子都写了下来，等我哪日去了，你找个厨娘来，让她照着做。”
“飞流是认准了你的手艺，换别人不行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写的那些法子懂些厨艺的人一看就会，保证和我做出来的一模一样。粉子蛋我也写了。桂花去年开的好，花蜜我多酿了些，够你吃的。”
“吉婶你最疼我。”
“早就把你们仨当自己亲生的了。”
你们仨。
对了，还有个小没良心的，不过是走的早些。
见蔺晨没接话，吉婶接着说了下去，“我啊，福薄，丈夫和儿子都死的早，若不是当年小苏收留，也遇不上你们。老婆子也没多大本事，也就只能给你们烧烧饭做些点心。只能可惜，这辈子是到头了。来生啊，我还给你们做饭。”
“还是别遇到的好，让你操了半辈子的心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，可蔺晨的眼眶却湿湿的。
可蔺晨终究还是没留住吉婶，就和当年他没留住梅长苏一样。
吉婶走的挺安详的，夜里喝了一晚安神汤，睡的熟。等翌日蔺晨来诊脉的时候，已经闭了眼。
飞流俯在床边放声大哭起来，蔺晨看不过去，拉他起来，骂了两句，“又不是头一遭了，怎么还哭成这样，真是没出息，也不知道随的谁。”自己却也跟着红了眼。
吉婶下葬的那天，依旧下着雨。
蔺晨撑着伞，默默站在墓碑前，听雨滴落在伞上滴答滴答的响。
忽而想到某个小没良心走的时候，自己撑的也是这把伞。
原来雪落在伞上的声音和雨是不同的。
那人葬在梅岭，皑皑白雪，自己撒的最后一抔土，混着雪粒子。
然后一样的，三炷香，一杯酒，与世长辞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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