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猫仔VI的萌娃小E

跑路了

【蔺苏】心头画

事先声明,这篇是惩罚。作为舌尖最后一个交稿的,我有罪。【认真跪好】

说好的小甜饼, @日暮江湖相忘远  点的互画梗。对不起LO主脑洞清奇,送上一篇糖混玻璃渣。

有OOC,轻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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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头画

是日处暑,苍穹冥濛,雷霆乍惊,暴雨颓沱。

屋内,蔺晨坐在棋枰前解着残局,指尖黑白二子来回交错,落在棋枰“啪”的一声,清脆有力。

梅长苏坐在书案前作画,被这声音挠得心痒痒,时不时探头望向蔺晨,“一人下棋不无聊么?”

“我才不和臭棋篓子下棋。”说着,一拂袖,将棋子扫进旗盒。

梅长苏怒嗔一眼,“你莫不是怕了?”

“激将法!”蔺晨笑得狡黠,“不过没用。不下就是不下。”

蔺晨耍起脾气来,梅长苏也只能服软,“罢了。”

蔺晨移步至案前,瞥了眼梅长苏刚绘完的“雨打莲塘”,“后院的那池白莲早就枯了,你这绘的可真不应景。”

“不是还有这个么。”梅长苏朝着床头摆着的沉香炉努了努嘴。

炉里燃着香,淡淡菡萏香,清清幽幽散了一室,细细嗅来仿佛身临后院那一池莲塘,此时再看这画倒真别有一番滋味。

蔺晨提笔在旁写下两行簪花小楷——“吟听喧莲叶,立见涨池塘。”

刚想放下笔,却被梅长苏拉住了手腕,“许久没见你作画了,今日也绘一副,如何?”

“山水写意还是精谨工笔?”蔺晨展纸,“你要知道我琅琊少阁主一幅画可值上千金呢。”

“要多少?”

蔺晨伸手竖起一根食指。

“一百两?没问题。”

蔺晨摇了摇手指。

“一千两?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!”

蔺晨又摇了摇手指,反而指向梅长苏,“你!我要你也画啊。”

“也好,不如我们就画彼此。”

“彼此?”

“眼中的彼此。”

蔺晨将书案让与予了梅长苏,自己则将画纸铺在棋枰上,棋枰不大,画纸顺着边角垂下,只留下四四方方一小块。

梅长苏见状,眉头轻颦,“来这画吧。”

“你就老实给我坐那吧。”蔺晨背过身将几寸画纸挡了个严实。

“干嘛背过身去,你画我难道不看着我吗?”

蔺晨并未回头,“画你还用看你?我可是连你左鬓那颗痣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啊。”

梅长苏心头一暖,“也是,哪还需要看,全印在心里。”


窗外雨势渐小,淅淅沥沥的,倒衬得一室静谧,两人都埋头作画,不做一言。

沉香萦绕,梅长苏完全沉浸在画中,一时也忘了时间流逝,收了最后一笔,抬头时直接对上蔺晨弯着的笑眼。

好似被看破心情的二八少女,梅长苏一时窘迫,伸手也来不及挡,自己的画就这么被人看了个光。

“挡什么呀,画得挺好。”

蔺晨目光停留处,正是梅长苏绘的琅琊后山一席雪景。

画中,蔺晨一袭白衣胜雪,衣袂飘飘,一头青丝随风而扬。手执长剑一柄,舞着一招“白虹贯日”,矫若游龙,回风舞雪。

天地苍茫间,飘逸出尘,如谪仙堕人世。

当真是潇洒。

那是梅长苏第一次见蔺晨舞剑。

矫如群帝骖龙翔,剑如江海凝清光。风吹仙袂飘飖举,犹似惊鸿照影来。

蔺晨自诩天下第一通透潇洒,梅长苏总笑他这脸皮是厚的没地搁了。

可心里却越发觉得,这人原本就该是仙风道骨,出尘不染,行尽九州四海,笑纷纷、落花飞絮。

可惜,遇上自己,陪着一道在世俗走了遭,自此也心甘情愿沦落成个俗人。

自己,总是亏欠他的。

“原来,你那时就看上了我来着。”蔺晨轻笑道,“可惜现在舞不动了,连头发都白了。”

梅长苏欲伸手去撩蔺晨鬓间的白发,蔺晨也颇为配合的俯下身。

那时,梅长苏服了冰续丹已是大限将至,蔺晨为救他,耗尽了内力,落得华发满头。

额间碎发被拨弄开来,入目是一道狰狞的伤疤,顺着额头落至眉梢,将眉骨生生断开。

这伤是在北境伤的,不过是替梅长苏挡了一刀,蔺晨还自命福大,只伤了皮肉留了疤,好歹保住了命。

梅长苏的指尖在疤上来回摩挲,满眼的心疼。

“欸,你要是嫌弃它不好看,回头我配些药,重新捏过,跟当时捏你一样。喏,就捏回那样的。”蔺晨缩了头,晃了晃脑袋将疤盖好,指着画说道。

梅长苏反倒不乐意了,“不好。这疤是因我而伤的,这发也是因我而白的。那画上的容貌半点都不及你现在,你可不许换。”

“你不喜欢,你画这个干什么?”

“不过是觉得,你该是喜欢的。”

“错了错了。我这般才好。笑归红尘,飞花满袖,还能抱得美人归。”

梅长苏将画推向一边,“是了。的确是现在好。你也快让我看看,你将我画成什么样了。”

蔺晨推着梅长苏缓缓来到棋枰前。

蔺晨所画的,同样是雪景,大雪纷飞的北境战场,却不同于雪满琅琊山那样灵雅,反倒多了一份肃静。

画中一名少年,一身甲胄,高举银枪,策马而奔于最前方,身后是旌旗飘扬,千军万马。

如此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。

当真是豪迈。

那是北境战场上最后一战时的惊鸿一瞥。

蔺晨立在梅长苏身边,看他挥舞着银枪,策马而奔,回首朝自己喊道,“蔺晨,你好好看看我们大梁将士的英姿。”

那神情,就和蔺晨画的一模一样。

梅长苏笑着,眼中带泪,“你总说你不认识林殊,你却将他画的如此好。”

“我的确不认识他,我画的是梅长苏。”

“银枪是提不动了。”梅长苏低头凝视着身下空荡的衣摆,“现在连走都走不了,别提策马奔腾了。”

梅长苏的腿是解病毒时废了的,蔺晨用熙阳诀将冰续丹之毒全数逼于双腿,老阁主说若想救人,这腿留不得。

蔺晨一咬牙,横竖不过一死,那便舍了吧。

手起刀落,鲜血飞溅。

梅长苏醒的时候,知晓了情况,倒也心宽,不过说了句,“这腿离了身也好,就当与过去断了个干净,好歹是活了下来。”

蔺晨将人抱起,搂在怀里,沉声道,“活着,便是最好。”

“蔺晨,你恨我吗?”梅长苏埋在蔺晨颈间,“恨我当时毅然决然。”

“恨啊。当时在北境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将你迷晕了带回来,你那一身铠甲,我可怎么看怎么个别扭。”

“你不喜欢,你画这个干什么?”

“大抵是觉得,你应当喜欢的。”

“欸,错了错了!我现在才好,断了腿,哪都去不了,只能赖着你。”

说完这句,两人回过神来,望了望书案上的那副琅琊雪景,又看了看棋枰上的北境飞雪,一同笑了起来。

错了,都弄错了。

时光将人洗涤,岁月磨平痕迹,两人都错以为自己应将对方最闪耀的那刻留在画间。

殊不知,两人真正想看的,不过是彼此陪伴,岁月静好。

哪怕容颜不在,哪怕肢体残缺,印在彼此眼中,都是美的。


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,微风轻扬,沉香四散,未干透的画纸被吹落在地上,墨迹斑斑,毁了好好的两幅画。

那又何妨。

反正他们早将彼此烙在心头,镌刻成画。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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